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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落的國際巨星T/AR日報記者G
BGM:Harry Styles_Sign of the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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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stop your crying.
It's a sign of the times.
Just stop your crying .
It will be alright .
—
「一切都會好轉的。」你曾經用那麼堅定認真的眼神對我訴說。
但抱歉了,我的寶貝。
我必須在後面加個問號。
「一切都會好轉的,對吧?」
—
那是個罕見的、下大雪的冬天。
首爾冷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那男孩將小小的軀體縮進男人暖和的大衣裡頭,然後搓起自己冰冷發紫的雙手。
「還冷嗎?」男人低頭親了親男孩豆大的髮旋。
他記得初次見到這孩子時,那矮了他半顆頭的身高、沒想到到了現在依舊沒變。
「勝鉉這裡暖和多了。」男孩急忙忙的抬起頭遞給男人一個甜甜的笑容——可他卻不小心讓男人看見了自己凍傷的雙手。
「你的手怎麼凍成這個樣子?」男人皺了皺好看的眉心,接著放開男孩,往浴室走去。
片刻,體貼的他端了一盆熱的剛好的水和毛巾來到男孩兒跟前。
男孩將方才還穿著的駝色大衣擱在沙發一角,接著乖巧的任由男人處理自己的雙手。
「你今天跑去哪了?」男人捧著男孩的手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似的,他柔柔的擦拭著,深怕弄疼心尖上的人兒。
男孩囁嚅著小嘴,好似在猶豫著什麼。
「你不說我大抵也猜得到。」男人幽幽的說著,接著施了點力道在男孩手上。
「啊、疼...」男孩有些掙扎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男人的力氣比自己的大得多。
「你為什麼又跑去車站?」男人貌似生氣了。
察覺出男人的不對,男孩忙不迭的湊上前親了男人一口。
「我不就是、就是不想讓勝鉉你繼續受傷啊...」男孩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傻瓜...就算你那樣做又不能挽回些什麼...」男人放下男孩稍微回溫的手掌,然後一把將男孩抱上自己的大腿親了起來。
「但、但我怕你走之後、之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啊...」男孩雙手圈住男人頸部,想讓自己的溫度更貼近男人一點。
「我說了,不過是10個月,10個月以後我就來找你了。」男人安撫般的順著男孩的背,接著在男孩柔軟的脖子落下一個吻。
後來,他們在這下著大雪的夜裡,做了愛。
後來的後來,他的男孩兒哭了很久很久。
然後就這麼倉促的,道了別。
Remember 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
We can meet again somewhere .
Somewhere far away from here.
—
下著大雪的首爾的冬季已然走遠,初櫻的含苞待放象徵著春天的腳步逐漸走近。
權志龍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依舊在自己生活中思念著男人、依舊關注著男人的消息。
僅管已然音訊全無。
他仍記得他們初識的一切,那場見面會、那後來的採訪、那最初的悸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喜歡上男人的,可能是他在演出時的耀眼迷人?或是他在訪談時的流利率直?又或者那後來不經意的一眼瞬間?
他只知道,那一切的一切、讓他服服貼貼的臣服於男人之下,他做他的工作對象、做他的忠實粉絲、但他沒想到居然能夠做他一世的伴侶。
但好景不常。當他們秘密交往的三個月後,崔勝鉉去當兵了。
然後再過了半年,崔勝鉉被爆出吸麻。
然後到了現在,他們能做的就只剩無能為力。
權志龍不是沒有試過、
他曾經利用工作的名義替崔勝鉉寫了好多好多求情的報導、
他曾經在大冬天人來人往的七點鐘的首爾車站舉著大大的牌子,替崔勝鉉請求大眾的原諒、
他還曾經想過要替崔勝鉉擔下罪名,說他是指使崔勝鉉犯罪的主謀,但這計畫一被崔勝鉉發現後就沒法實施了。
他明白他的男人擁有多好多明亮的錦繡前程,他不能讓這一切白白葬送於這次事件之中。
所以他寧願用盡全力、寧願犧牲自己,也盼男人能夠再次成為那個世界知名的演員崔勝鉉。
但一切都無法如他所願。
大眾依舊唾棄男人、判決依舊無情的懲罰男人、神的慈悲依舊沒有眷顧到男人。
男人承認自己有錯、錯的離譜,而他自己也知道這事過去後,很難再回到以往的風光燦爛。
但又能怎麼辦?
一切都太遲了,對吧?
Will we ever learn?
We've been here before.
It's just what we know.
「我仍然相信,一切都會好轉的。」男孩在這象徵著光明的春天裡,向上帝祈禱著。
他仍相信,在那遙遙無期的某一天,他能牽著男人的手、平安寧靜的繼續生活。
—
春神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祂走之後只留下滿地殘花,和一盛夏的烈日。
首爾的夏天不算太熱,但也足夠曬傷人們冷漠的心靈。
艷陽刺眼的不像話,現在已然到了七月上旬。
男孩今天有一個採訪要做,好像是鼎鼎大名的M財團旗下公司新產品上市的特別報導。
他想了想,這並不是可以推託給底下新來的菜鳥記者的案子,所以便收拾好包包,便出去工作了。
萬里晴空的早晨十一點,AR日報的權記者和另外幾個資深記者外加一堆攝影師出現於位在市中心的一棟豪華氣派的商業大樓。
—
過了好幾個鐘頭。
對於權志龍來說無聊乏味的訪問終究是結束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準備坐上車子離開。
「欸!那個記者!」權志龍聽到後頭傳來的呼喊聲下意識回了頭。
然後他看見了方才在記者會上的那財團的二公子——東永裴。
「找我有什麼事嗎?」權志龍有些不悅的皺了眉頭。
「這是我的名片。」那男人向權志龍伸出友善的手,後者收下了名片。
「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志龍?」下一瞬男人突地向權志龍靠近一步,嚇的權志龍不得不往後退。
「先生,我該記得你嗎?」權志龍心想:這年頭瘋子太多了,亂認親的一堆,還是快閃為上策。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不過,你只要有需要,打這上頭的電話,我就一定會幫你的忙。」男人笑盈盈的樣子不像是壞人,於是權志龍的戒心也放下了一點。
「這名片是阿拉丁的神燈嗎,這麼神奇。只能許三個願望?」男孩也不自覺笑了笑他拎著那張紙朝男人晃了晃。
「你想許幾個願望都可以,我一定使命必達。」男人再次靦腆的笑了。
「那麼,我先走了。後會有期,有需要一定要找我。」
「這男人真奇怪....」待東永裴走後,權志龍望著那張名片呆滯了好久好久。
—
又是疲憊的一天。
男孩結束採訪後回到公司又忙了好些時候,直到晚上十點才從公司離開。
他搭上公交,然後坐上最後一排的座位。
此時公車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三三兩兩的、有的是剛補習完的高中生、有的是剛約完會男朋友準備送女朋友回家的小情侶、也有的是像他這種剛下班疲憊全寫臉上的上班族。
權志龍喜歡觀察別人,然後,他在靠近司機那邊的前方座位上,看見了一個側面極似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他上前去,想要一窺那人的容貌。
公車已到站,權志龍沒趕得及看見他面貌,那人就已經下車了。
他頹喪的坐回自己原本的位子,像是又錯過什麼似的嘆了好大一口氣。
然後,一個不經意,他看見了方才走動時不小心從口袋掉落地面的那張名片。
那男人。權志龍思忖片刻,便拾起那有些揉爛的名片,照著上頭的墨漬撥出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了清爽明朗的聲音,權志龍確定接電話的是他本人。
「喂?請問你哪位?」
「我是權....」
「噢原來是志龍啊!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對於東永裴如此親暱的稱呼他他並沒有一絲不悅,反倒有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
「那個....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說吧!」
「就是.....」
—
歲月匆匆,又過了一個月。
「1104號,你可以出來了。」
「鏗鏘。」是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響。
「哐。」然後是鐵門被拉開的聲音。
久違的陽光。和男人依舊風雅的模樣。
他出獄了。
他不知道是誰保他出來,但他也無暇顧慮太多。
崔勝鉉現下最想見的,便是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男孩。
「志龍,我回來了。回來找你了。」
—
「這眼下快入秋了,東永裴那邊怎麼還沒消息?」某棟老舊的公寓裡,一個漂亮的男孩正握著電話、踱步於陽台、他焦慮不已。
不知是上帝聽見了還是怎地,東永裴居然真的來電話了。
噢、忘了說,東永裴呢,其實是M財團總裁的養子,在還沒被領養之前,曾經和權志龍待在同一間孤兒院。
但因為當時他們都太小,所以權志龍不記得了,東永裴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想起來。
所以那場記者會、對於東永裴來說,是上帝給的莫大的恩賜。
因為他讓他找到了他最初的那道光。
「喂、喂?是永裴嗎?」男孩緊張的握著手機,已經不太熱的室外卻還是逼的他流出了汗。
「志龍,你現在立刻來我這一趟。」東永裴勾起了溫暖的微笑。
—
「啊、自由的感覺真好。」崔勝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好久沒見到如此耀眼的陽光了。
但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後方卻有個聲音叫住了他。
「請問是崔勝鉉先生嗎?」一名西裝筆挺、帶著黑色墨鏡、看上去高高壯壯的男子朝崔勝鉉走去。
「我是。」崔勝鉉仔細端倪了眼前的男子,他並不記得有看過這樣的人。
「麻煩您跟我走一趟,有位先生想見您。」男子畢恭畢敬的替崔勝鉉開了後頭黑色賓利的車門。
而崔勝鉉也就這麼鬼使神差的坐了進去。
一小時後,崔勝鉉站在那棟位於市中心的標誌性的商業大樓前。
他認得出來那是哪裡,因為他看到了前陣子那男孩的報導。
「這邊請。」男子領著崔勝鉉一路來到了頂樓——貌似是總經理辦公室。
「喀啦——」他轉開了眼前的門。
然後他沒想到、
他真的料想不到、
那男孩、他的寶貝、正站在離他十公尺不到的距離。
他是多麼的觸手可及、是多麼真實的存在。
「.......志龍?」崔勝鉉顫抖著、他用盡了全身力氣呼喊了他的男孩兒。
然後、那孩子轉頭了。
然後、冗長且震驚的對望。
然後、他們擁抱和親吻。
然而,人間像是盛放了所有花朵一般,美麗的無與倫比。
他們的春天、雖是遲了,卻也是來了。
或許、東永裴的出現對於崔勝鉉來說是上帝給的恩賜。
他讓他明白自己並不是上帝所遺忘的孩子。
他心裡明白,上帝賜予他最為珍貴的,不是東永裴的救助、不是國際巨星的閃耀路途、而是,
而是那個夜夜伴著他、鬧著他、
那個當世人都背叛自己時卻還是努力為自己奮戰的、
他的權志龍。
Baby it will be alright.
They told me that the end is near.
We gotta get away from here.
—
後來的後來。
崔勝鉉還是隱退了,儘管風波後他依舊紅的不得了。
權志龍也辭職了,他讓東永裴替他們倆在丹麥找了一棟別墅。
是該啟程的時候了。
他們要遠走高飛。
他們要在那近在咫尺的寧靜平和的生活中,攜手一直走下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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